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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8/14 19:18:00

对如今的塞尔维亚人而言,除了伟大的尼曼雅王朝时期和辉煌的南斯拉夫时代,19世纪后半叶的日子,也是最让他们怀念的时光之一。

十九世纪的塞尔维亚,仍然处在奥斯曼人四百多年的屈辱统治下,无数次起义运动的镇压与反复,让人感觉年的科索沃战役似乎一直未曾停止。几乎席卷欧洲的工业革命的东风终于吹到了这欧洲的偏远一角,也让曾经不可一世的东方对手日显腐朽,新世界的到来让这块土地愈显震荡。而世纪初的两次革命带来高度自治的成功,更让塞尔维亚人进一步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作为大本营的贝尔格莱德,无数种新知识、新技术、新思想都在此激流交汇,越来越多的塞尔维亚人,怀着拉扎尔大公的最后愿景,开始在这里汇集。

时间终于慢慢来到19世纪后半叶的贝尔格莱德,现代化的电灯在一条条七拐八绕的石头路上亮起,以汽车为代表的各式工业品,开始逐渐装点起了这座城市的欧洲曙光。工业时代的到来,让这座城市更加的风起云涌,似乎每个人都想要做点什么,也似乎每个人都知道整个国家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四百余年的暗流涌动,一切过往都在积蓄它的力量,都在等待惊天爆发的那一刻。

在贝尔格莱德,走在斯卡达利亚步行街起起伏伏的鹅卵石路面上,总会让人有时光倒流的感觉——这里有着最19世纪的贝尔格莱德。这种“美梦成真”的感觉让几乎每一个贝尔格莱德人沉醉。

远离如今贝尔格莱德市区最繁华的米哈伊洛大公大街,从共和国广场旁的一条小道往下走,一直到三角形的斜坡环形交叉路口,再从其中的一条小路拐进去,走到底,一条充满波西米亚风情的小街便豁然开朗地出现在你面前。它完全保持了19世纪后半叶的样子,或者说是每座城市在最初积极拥抱工业革命时期的面貌。街道不长,全由充斥在每一座19世纪时城市里的鹅卵石所铺就,而两边大都是传统的塞尔维亚餐厅或咖啡馆,几乎全是复古的装修风格,在偶尔空白的墙壁上,则往往分布着一些当地艺术家创作的巨幅画作,多以19世纪的贝尔格莱德城市生活场景为主题。这些餐厅也大多有些年头,其中比较出名的三顶帽子、两只小鹿等餐厅都超过了百年历史,几乎就是从那个时代原封不动搬过来的,包括它们晚上营业时的各种19世纪的传统表演。

白天的斯卡达利亚街显得有些冷冷清清,不过,如果是金*的秋天,选一个雨过天晴的天气,在日落时分来到这里,对于沉醉于工业时代的旧城市美景的人来说,这里倒也是绝美的所在。不过,更多时候,它最美的时刻并不需要那么复杂的时机才能窥见。你只需要静静的坐在街边路上偶尔的一座长椅上,多一点耐心,无论是什么季节,只要等到黑夜降临,这座步行街最美的瞬间就会马上来临。

在昏*的19世纪路灯的照耀下,鹅卵石路上不断发出被皮鞋撞击的声音,几乎每个餐厅都会尽可能的将门前餐桌延伸到主路上,再安排一位嗓音洪亮的侍应生站在最前方不停地露出揽客的热情笑容。刀叉的交错声,觥筹交错间,人们的交谈声也渐渐激烈起来,醉意混着并无恶意的愤怒,气氛慢慢变得热烈,直到夜深时仿佛也都不会散去,而是在一个又一个的夜晚慢慢聚起,只是期待那个会最终爆发的瞬间。

那在咖啡馆前的人物雕像,就是那个时代每一个塞尔维亚民族主义者的象征。正是他们,才让那个时代如此让人怀念。“那些年代的贝尔格莱德正是这种努力在人群中寻求孤独和在无法遏止的拥挤中寻求隐遁的好地方。”对于贝尔格莱德人来说(也许是全体塞尔维亚人),这是一个饱含希望的时代,似乎也是最好的时代,这是即将到来的黎明前、最让人怀念的充满亮色的黑夜时光,这就是令人怀念的19世纪后半叶的岁月。

一条街道——斯卡达利亚街,贝尔格莱德,塞尔维亚。

漫步在这条充满感性的街道上,忽地想起之前在共和国广场附近的塞尔维亚国家博物馆里看到的那两幅画,或者说是一幅画和无数个相似又不同的梦。。

这座塞尔维亚的国家博物馆,有两个地方让人印象深刻:一是不同于高加索地区的大量的以黑红两色为主的东正教宗教信物,强烈的色彩对比,加上宗教氛围的渲染,以及这个民族背后略显悲怆的历史,让人夺目难忘;二就是巨量的艺术展览,尤其是各种画作,更是让人惊叹这个巴尔干之虎在下马之后,玩起画笔来也是不遑多让。而其中一幅画作,尤其让我动容,也更加感激旅馆老板那天早餐时微笑说出的“今天国家博物馆免费开放”的消息。看来,每日以笑脸开启新的一天确实很有必要!

这幅画画面色彩很有塞尔维亚,或者说是巴尔干特色的偏暗黑系,色彩浓烈,但却一打眼只给人感到悲伤的厚重感。与它的画幅大小相比,画的整体内容显得颇有些拥挤,压迫得甚至有些过分,几乎想让人立刻转过头去看旁边的另一幅画。正中央是一群牲畜,牛、羊、驴等,在中间偏左的一棵树下,一个小姑娘似乎是正趴在石头上睡觉,而她左后方则有一个白胡子老人拄着一根木棍,侧目看向旁的什么方向。在周围的森林或草原土地上,也有部分人或放牧或干农活。再往画面深处看,远处河流边还矗立着一座小城楼,整个画面忽然亮了起来,这才惊觉:原来这幅画的蓝天部分委实是占据了不少的部分的!十分压抑的压迫感,忽然间就被卸了重担似的欢愉所替代。只是后来一想,这本来该田园牧歌式的山水田园小清新艺术品,怎么就还是有一股沉重感挥之不去呢?

正一阵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恍惚间,又看到一幅画幅堪称巨大的画作里,内容却很简单,一片水边又高又密的灰黑色荆棘丛里,一个母亲怀抱着一个似笑非笑的婴儿走在前面,而隔着一层黑金色的叶子,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躺在有些杂乱黑暗但又显出舒适的草地上,似乎正睡得香甜。一瞬间,忽然一阵有些心悸的感觉传来,脑海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那个自己不知做过多少次的梦:在一个似有无边雾气笼罩,但又不太深的河流的一部分水域里,脚下踩的,眼前浮现的所有事物,仿佛都是瘫软的,一个人不停地走在里面,似乎是在找着什么东西,一会儿兴高采烈,一会儿自得其乐,一会儿又愁云密布。他似乎永远不知疲累。

画——塞尔维亚国家博物馆,贝尔格莱德。

第三天早上,当我从贝尔格莱德坐火车,再倒客车,又在凌晨5点时起来,从远离河边的旅馆步行了近一小时左右的时间,河中小屋终于再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相比昨天被周围山峰挡住的日落,早上的迷雾聚散更让人欣喜:

一切,就像那个似乎永远也摆脱不掉的梦境。

雾气氤氲,泪如雨下。

一座河中小屋,BajinaBasta。

“因为每个人总有可哭的理由,而为别人的不幸哭泣则最痛快不过了。”(《德里纳河上的桥》)人类的悲伤并不相通,但却都能让我流下泪来,更何况,这次却是梦从心起,往而又返。

河中小屋在中国旅行者中算是比较出名的塞尔维亚景点,这一点也出乎很多塞尔维亚人的意料。其实背后的原因却很简单,主要有三点:社会主义背景让塞尔维亚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接收了大批中国移民;南联盟的轰炸以及中国人对于厚重历史天生的历史共情能力;河中小屋的一位建造者的舅舅是带领中国男子足球队第一次,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次打进世界杯的主教练米卢。

这座河中小屋,最开始只是两个附近村庄BajinaBasta的两个好朋友为了打发青春期无比旺盛的荷尔蒙,而建起来的一座玩具,只不过,后来在时间的发酵下,慢慢的被赋予了很多其他的意义。

自年建起至今,小屋历尽每年的大水以及每隔几年都有一次的大洪涝,命运坎坷,几经重修,技术水平也针对特殊的自然环境相应提升,最终呈现出现在的这幅模样。几个小男孩们的守护,似乎让这座小木屋征服了狂暴的的德里纳河。而在维舍格勒,波黑人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不知死了多少人,用一座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的壮美建筑也征服了这条河,还为附近的小镇带来了几百年虽然不一定很幸福但却富裕得多的生活。孰优孰劣,殊难评议。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座河中小屋,正在见证着他们的衰老与死亡,也见证了几个小男孩的成长与蜕变。

在这河边小屋于左岸见证岁月静好时,河流名字德里纳的出现,却总是不免让人想起那-年的波黑内战时期。几乎不共戴天的两个族群,隔着这条河,又不知是隔着多少人的人生呢?而身处其中,绝对很显眼的小木屋,又到底看到过多少简单还是复杂的眼神呢?在那无限荣光与感伤的南斯拉夫时代前后又有什么不同呢?

一条街道,一条河,一座小木屋,一片充满迷雾的水域,似乎总是充满希望,又似乎总是徒然的努力,黑夜与清晨,黏糊与清新,危险与安宁,这样的回忆,就像那突如其来的心悸,眼泪就要夺眶而出间,又总是让人迷恋。

人生如梦,也许每个人都注定要回到梦开始的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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