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战争已经进行四十多天。正如美国总统拜登在战前所言,美国一如既往地既没有派兵参战、也坚决阻止北约与俄交战。作为当今世界最喜欢战争、发动战争最多的美国,难道只能在世界大战和对俄制裁上两选一吗?其实不然,正如俄罗斯外长指出的,西方已经不宣而战,对俄罗斯发动了混合型全面战争。
所谓混合型战争,是近几年开始流传的一个战争概念,指综合运用武力与非武力进行的战争。俄外长称西方对俄的混合战争,无疑武力方面是指西方以武器、情报、网络、雇佣*支持乌*与俄*交战,而非武力方面则是指西方对俄开展的外交战、金融战、能源战、科技战、舆论战、网络战等,以打垮俄罗斯、激活“脑死亡”的北约,为彻底打垮主要对手创造条件、演练战法。
其实,混合战争并不新鲜。人类历史上所有的战争,无一不是综合运用武力与非武力的战争。各国兵法中,大都论述过综合运用武力与非武力记得战争的方法。中国《三十六计》中,绝大部分计谋属于非武力范畴,如反间计、美女计、空城计等等。之所以没有提出混合战争概念,根本原因是非武力因素对战争胜负所起的作用微不足道。
随着人类进入信息时代,以往战争中,因“联不上”带来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现象已不复存在,“看不见”带来的战争如“迷雾中的*博”也已消散,“够不着”“打不准”、“毁不了”因*事科技的飞速发展得以解决,特别是信息传播的实时化、全球化,使得非武力因素对战争进程与胜负的作用无限扩大。古今中外战略家追求的“不战屈人之兵”和“寻找战争重心一击制敌”成为可能。
年海湾战争,美欧联*小时地面作战即击溃伊拉克*队,令美国看到了无须消灭敌方*队即可赢得战争的可能。随后美国发动的科索沃战争、阿富汗战争到年的伊拉克战争,美国的作战重心开始由对方重兵集团,开始转移到对方抵抗意志与整体抵抗机能上。从伊拉克战争开始前二项行动的名称“暂首行动”、“震慑行动”,以及从美*控制伊拉克全境消灭伊*人员仅1万人左右,就可能看出美国打的是一场新型的战争,其制胜机理已经从传统的消灭敌人、迫使敌无力抵抗,转型到了瘫痪敌人、迫使敌无法抵抗上。
在这几场战争中,人们很难看到大规模的兵团进攻,看到的是精兵利器的精确打击;很难看到一方部队被成建制消灭,看到的是一方部队的溃败、甚至难寻踪迹的消失;很难看到大规模的人员伤亡,看到的是较之以往战争伤亡数字成几何指数下降。而以往战争时期居配角地位的非武力行动,却在新型的战争中大放异彩,不仅影响着战争进程,甚至还决定战争的结局。年结束的科索沃战争,美欧联*“零伤亡”、南联盟官兵伤亡不到3%。南联盟之所以战败,不是因为*队被消灭,而是整体战争意志与战争机能已经被对方瘫痪,无法继续抵抗。
多年前中国的《孙子兵法》,早就指出了胜战之道。上策,“不战屈人之兵”,威慑敌人、迫敌无心抵抗;中策,“五全为上”(全国、全*、全旅、全卒、全伍),瘫痪敌人、迫敌无法抵抗;下策,“五破为下”,消灭敌人、迫敌无力抵抗。按照孙子胜战三策的制胜机理,可以分别称之为威慑战、瘫痪战、歼灭战。人类发展不同时期,这“三战”都客观存在,但只有一种代表当时的时代特征。人类进入信息时代前,战争主要围绕消灭敌人、迫敌无力抵抗进行,属于歼灭战时代;人类进入信息时代后,战争主要围绕瘫痪敌人、迫敌无法抵抗进行,属于瘫痪战时代。
前些年国际上研究美国战争转型,研究最多的是美*武器装备、作战方式、作战指挥上的转型,也有很多人看到了美国日益强化的非武力行动,国际舆论上甚至还出现了很多战争“泛化”问题,如外交战、金融战、 、科技战、舆论战等等。根据《孙子兵法》和中国历代兵法对胜战之道的看法,战争是综合使用武力和非武力的敌对行动。不管武力与非武力对战争胜负影响如何,判断战争的唯一标准是:是否威胁或实际使用武力。
之所以将美对俄全面制裁行动称之为战争,一方面是因为与俄*交战的乌*是美国的代理人。另一方面美国对俄综合行动中包括使用或威胁使用武力因素,如对俄情报战美国直接参战,对俄网络战不能排除美*网络部队参战,在俄周边增兵和*演属于威慑战范畴。同时,美国对俄武力与非武力敌对行动,均围绕着瘫痪俄战争意志与战争机能展开,属于典型的瘫痪战,即瘫痪敌人、迫敌无法抵抗。
从美国的大国竞争战略可以看到,美国未来的胜战之道,在战争目标上,将不再以消灭敌人来获得战争胜利,因为把核大国逼到死路必将导致两败俱亡,违背战争的*治目的;在武力运用上,将不再像打击中小国家那样自己上阵,最大可能是选择代理人与对手交战,否则直接交战难以控制,容易导致核大战世界毁灭;在非武力运用上,必将充分利用其超级大国地位,组织策动盟友从外交、经济、舆论、文化、甚至生物等等各个方面群殴对手。最终瘫痪对手抵抗意志与整体抵抗机能,迫其接受己方条件。
应该看到,虽然美国在非武力手段运用上,较之其他大国具有明显优势,但同时也要看到美国“三权分立”、上下左右协调不畅和广大民众难以与当局保持高度一致的体制弱点,若与这方面优势的大国对抗获胜概率低的不足。这就如同一个武功高强但反映迟钝的大汉,很难打赢武功削弱但反映敏捷的小个一样。新冠疫情大考中美国的成绩单,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美国的瘫痪战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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