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桑比克执行任务的美军运输机。图片来源美国空军
综合编译张贵余
年9月20日，时任美国总统小布什宣布，美国从这一天开始投身于一场“过程未知、结果确定”的全球反恐战争。此前数日，美国国会众议院以比1、参议院以98比0的票数批准了《使用军事力量授权法》（AUMF），授权政府“对策划、授权、实施或协助“9·11”恐怖袭击，窝藏这些组织或个人的国家、组织或个人，使用一切必要和适当的武力”。
正如小布什当时所说，“在发现、制止和击败每一个具有全球影响力的恐怖组织前，事情不会结束。”AUMF就像一张能随意填写金额的支票，允许美国政府在世界各地发动战争。
20年过去了。美国布朗大学的“战争成本”研究项目近期发表的一份报告指出，年以来，美国在22个国家和地区实施了包括地面作战、空袭、拘禁、支持合作伙伴在内的行动，AUMF被用来为这些行动提供合法性背书。伊拉克、阿富汗、叙利亚、格鲁吉亚、科索沃等地被纳入这份名单。
这20年间，美国“官方认证”的恐怖组织数量增加了一倍多。
“在某些情况下，行政部门没有充分描述武力行动的范围，经常使用模糊的语言、不清晰的逻辑和软弱无力的解释。”研究报告的起草者斯蒂芬妮·萨维尔写道，“在其他一些情况下，行政部门称派遣美军‘支持反恐行动’，却不承认部队已经或可能卷入和敌对人员的直接交火。”
如今，美军仍然依据年的AUMF，在全球四大洲的12个国家实施反恐行动。在美国军事重心整体转向“大国竞争”的背景下，一些人呼吁拜登政府重新考虑美国的反恐战略。但眼下并没有迹象表明，这场始于年9月11日的战争会很快结束。
“支援友军”成为秘密战争的掩护
回顾这场旷日持久的反恐战争的开端，美国“商业内幕”网站写道，年，在AUMF以压倒性优势过关的同时，美国国会还批准了一项亿美元的紧急支出法案，称其为“努力寻找和惩罚那些有可怕行为的人和支持他们的人的首付”。
如果你想买房，首付款可能至少是20%的房款。相比之下，美国政府启动一场永无止境的反恐战争，只需要不到1%的钱作为“首付”——时至今日，战争成本已膨胀到约5.8万亿美元。
20年来，AUMF经常被用来为美国政府的行动辩护：古巴关塔那摩基地的大规模拘留；在非洲国家吉布提设立反恐中心，防范来自索马里和也门的袭击；在阿富汗、伊拉克、利比亚、巴基斯坦、叙利亚、也门……展开地面作战或空袭。
根据该法案，美军有权“支持”13个盟国的武装部队。“支持盟友”和“直接参战”之间的差异，在现实中往往很小。
年10月，“伊斯兰国”在尼日尔伏击美军，造成4名美国士兵死亡，两人受伤。美军非洲司令部的公开说法是，伤亡者只负责向当地同行提供“建议和援助”。但美国《纽约时报》此后披露，美军一直与尼日尔军方联合行动，在非洲西北部地区进行持久而广泛的部署。事实上，被伏击的美军打算去支援一群突击队员，后者的目标是“伊斯兰国”在当地的一名指挥官。整件事是“黑曜石游牧民族”作战计划的一部分。
尼日尔的情况只是冰山一角。无论是由美军特种作战司令部指挥，还是由普通的“战区特种作战部队”控制，美军特种兵多次和他国军队一起深入非洲大陆腹地，实施与战争无异的行动。美国军人在马里执行过类似的任务，代号“黑曜石马赛克”。对于马里问题，没有一届美国政府主动提过年的AUMF，公开的旗号同样是“为合作伙伴提供反恐援助”。
根据一名曾在美军非洲司令部服役的退役将领的说法，马里只是年至年间有美军参战的13个非洲国家之一。同一时期，美军在肯尼亚作战并遭受了人员伤亡。在小布什、奥巴马、特朗普和拜登执政期间，这个国家一直在AUMF覆盖下。年1月，武装分子袭击了肯尼亚曼达湾的美军基地，杀死3名美国人，1名是现役士兵，另2人是承包商。
布朗大学的研究报告还揭示了美国政府的诸多言行不一。年，在“奥德赛黎明行动”和继承该行动的北约“联合保护者行动”中，欧美多国军队对当时的利比亚领导人卡扎菲进行突袭，导致了卡扎菲的死亡和政权更迭。在利比亚境内实施的空袭数以百计，当时执政的奥巴马政府却声称，这些袭击不属于“敌对行动”。
另据美国“拦截”网站报道，北约在利比亚总共进行了约次攻击飞行，投掷了多枚精确制导弹药。从意大利起飞的美国无人机经常在利比亚上空出没。退休的美军中校加里·佩珀斯透露，“我们的‘捕食者’无人机在‘联合保护者行动’持续的6个月内发射了枚导弹，占该系统部署14年来发射的导弹总数的20%以上。”
20年后，美国认定的恐怖组织增加了一倍多
“9·11”事件后，美国上下群情激奋。时任国会众议员杰罗尔德·纳德勒说：“我们必须以决心、坚韧、团结投身这场强加的战争，直到发动战争的邪恶组织从地球上被根除。”
20年后，基地组织仍然存在，其分支机构不断增加，出现了许多更极端、更致命的继承者。去年，美国在阿富汗的军事行动仓促结束，恐怖组织仍在世界各地螺旋式上升。
运输物资的驻阿富汗美军士兵。图片来源美国空军
年年底，拜登告诉国会，美国军方将继续重点